一恍神间,黑板上已经写满了我不认识的符号,这大概就是在数学课上走神后最常上演的戏码。
努力的想要从那纵横披靡,到处都是的公式间理出个眉目,揪出个源头,然而这一计划却因为老蘑菇越写越多,生生不息的战斗力而最终破产,待到后来,我只能破罐子破摔的接着回去神游物外。
身边的楚杨雷打不动的在闭目打盹,或者用他自己的说法是在打坐入定,老实讲从外观上看你确实很难区分这两者的区别。
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的瞟了那张看来甚是平凡的脸颊良久,待到估摸着快被他察觉时方才匆匆的移开视线,默默的叹了口气,因为实在有些搞不懂自己。
楚大神仙长得确实距离帅这个字很遥远,虽然没有丑的惊世骇俗,然而跟沈画学长的玉树临风,画中神仙一般的容貌比将起来,很是有些其貌不扬的感觉。这样的两人会扯上关系,而且还是罔顾世俗礼法的禁忌之恋,坦白讲这么个说辞很让我难以接受,虽然这也不过只是死党的一面之词,作为当事人的楚杨与沈画学长其实彼此都还没有一丁点儿的表示。然而不知为何的,想到早晨时楚杨的那番言辞闪烁,还有平日价哪里有沈画学长几乎哪里就有他的事实,想来确确的让我有些糟心。
……
抿抿嘴巴,又悄悄的看了楚杨一眼,回想起午休时分跟死党关于这个问题进行的后续讨论。
首先,死党犹豫了好久,终于以山一般的勇气,咬牙答应了我暂时别把这么个事儿捅出去的要求。对于她在点头之后那副如丧考妣的垂头丧气,我深表理解与感恩,毕竟之于她来说,一个多月来好容易挖到了一条关于校园新晋风云人物楚杨的八卦新闻,还是这般爆炸性的,却又碍于跟我的约定而只能默不作声,个中滋味必定煎熬。
待她从丧失头条的沮丧里稍微缓过来了一些,我们又仔细的讨论了一下关于这件事的对策问题。毕竟,此事涉及太广,一箭双雕,把楚杨喝沈画学长这两大风云人物都牵扯了进来。当然,从我们讨论的角度上说,比起两人来算是默默无闻的我本人也被当成了关键人物之一,因了死党对我那丁点儿小心思的了如指掌的缘故。
于是,第三十四次有关苏浅星的恋爱危机决策大会就此召开,与会的总共我本人和死党两个。死党负责主持会议并且挂衔了狗头军师的工作,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没法跟外人八卦这件事儿的遗憾化作了工作动力,死党很是积极的给我出谋划策,贡献点子。我本人则负责参与讨论和最后的计划拍板工作。
经过一番讨论,最终,死党英明的提出了,不如将计就计,劝说楚杨去跟他那位多年不见,青梅竹马,不对,是竹马竹马的故人见面,如此一来,两人在重温了当年的基情岁月之后,旧情复燃之类的戏码几乎顺理成章,那样的话所谓喜欢沈画学长的问题也便迎刃而解,不攻自破,此所谓借刀杀人,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也。
我细细的想了一下,感觉这么个办法诚然不错,既化解了我危机,又不必让我真的知道楚杨到底是不是喜欢沈画学长这么个一想便会尴尬不已的事儿,就是这般把楚杨往别的男人怀里推的行为似乎有些对不起青剑太乙,也就是桐音小朋友,但是若是想想,楚大神仙本来就是个断袖,桐音小朋友那青涩的爱恋从一开始就注定要无疾而终的,这么考虑的话好像就也不算是那么的伤天害理了。
当然,她要是能直接把楚杨掰直了,我也就省了帮楚大神仙牵线拉皮条的麻烦了,只不过目前看来,这项工作的难度系数颇大,还没发育完全并且好像永远也不能发育完全的桐音小朋友是难能胜任了。
略过这一点不谈,想了一会儿,我又提出了,万一楚杨这厮乃是渣男一个,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就算跟他那老相好旧情复燃,重修旧好了,依旧打着沈画学长的主意,企图脚踩两条船,那又便该怎生是好?
死党严肃的看了我一眼,问道:“那么,阿喵你觉得楚杨同学像是这样的渣男不?”
再细细的思量了那么一会儿,忆及与楚杨同学相遇后的点点滴滴,我很是坚定的摇了摇头。死党展颜一笑,说道:“那不就好了,我也相信,以楚杨同学的为人,肯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现在的主要问题就是让他把注意力从沈画学长身上转移开来就好了,这就要看阿喵你了,为了你自己的幸福,好好加油吧!”
说罢,她拍了拍我的肩膀,望着我的眼神却盈满了别有深意的期待。
那样的目光看得我有点不安,便直白的问道:“唔,你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一起说出来吧,不用这样看着我,我会尽量答应的。”
死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咬了咬嘴唇,小声的说道:“如果计划成功,所谓楚沈恋不复存在了之后,关于楚杨同学可能是同性恋这件事情,我可以跟别人说吗?”
心里稍稍权衡了一下,便轻轻的点了点头。虽然这么着好像有点儿出卖了楚大神仙的感觉,可是这一切本来就是死党一人的劳动成果,既然不再涉及沈画学长,我好像也没啥理由继续阻止死党传播八卦消息的样子。
“那么…还有一个问题,也要麻烦阿喵你打听了,可以吗?”见我点头,死党连忙接着说道。
“唔,你还是先说是什么吧?”我又悬其了刚刚放松一点儿的心情。
“就是,就是,楚杨同学到底是攻是受的问题嘛…阿喵你既然要帮助他跟他的那个朋友重新,唔,和好如初…一定可以打听到一点蛛丝马迹的呀。唔,这也是为了增加那条消息的可信度,所以人家才那么想知道。拜托你了!”死党有些忸怩,说道最后却变得很坚决。
我用手掌缘磕了磕脑门,想想那时反正断袖的事儿都已经传将出去了,加上这一条也不过是给楚大神仙明确个身份定位,也就是个无伤大雅的事儿,便再沉吟了一下,答应了死党。
死党当下一把抱住了我,亲昵的贴过来,雀跃着说道:“阿喵你最好了!”
想到了在不知不觉中就被我俩算计更在最后被我卖了楚大神仙,对于死党的这句夸赞,我只能报以一个从容而稳重的微笑。
……
“姑娘有心事?”恍惚间一个低沉声音打断了我回忆,侧目过去,刚好看到楚大神仙似乎是一梦方醒,此刻正一副木然的神色,睨着眼睛看我。
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所以从某个角度上说,之于楚大神仙,我确乎有那么一星半点儿的抱有惭愧,被他突然的这么一问,更是心虚之下,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手忙脚乱的作出一副在认真听课的样子,却又觉得显得太假,当下只得怯怯的说谎道:“没,没什么事,我,我好得很,哈哈,没事。”
鉴于此前有过桐音小朋友这样说瞎话不眨眼的高手曾经给楚大神仙掩饰过忽悠的最高境界,相形之下,我这番敷衍的马虎眼打得实在入不了楚杨的法眼,我也颇有自知之明,晓得这么一句话很难能打发了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楚杨。
“贫道唐突,然而恕贫道直言,姑娘的行色慌张,委实不像是没事的样子。”果不其然,楚大神仙活了三百多岁,期间经历的如青剑太乙那般高水平的大忽悠怕是不少,所谓水涨船高,自学成才,他的防忽悠功力如我预期般的着实不低。
“唔,就是忽然想到点儿东西,不是什么大事儿,没,没必要说出来。”叹了口气,我把话说的委婉了一点儿,企图蒙混过关。
“如此说来,姑娘确实心有戚戚焉?却不知究竟是何事,唔,贫道冒犯,本不应如此纠缠不休,然则姑娘乃娲神遗脉,身负迴梦境之力,可凭华胥而窥三生,借遗梦而卜前途,是以贫道忧心,姑娘的心事乃攸关命宿,所以叨叨而问,喋喋不休,还请见谅。”他低着的嗓子,轻声这般说道。
我喘了口气,忽然的一个想法淹过脑海,心念几转,终究暗自咬了咬牙,将这么个或许有那么点子卑鄙的说辞讲了出来。
“唔,我,其实…是在想沈画学长的,因此不太好意思跟你说。”这话起初几个字略说得略有些颤抖,因为终究是仍在扯谎,心下发虚,然而咬咬嘴唇之后,抱着破罐子的心理,索性一口气说了出来,倒也显得有了些气势。
讲完之后,深深的呼吸了一番,既是期待,又是心下有愧的等着楚杨的反应。
若他真的喜欢沈画学长,听了这话,不论如何,都决计不能再如方才那般的淡然若水,波澜不惊。纵然他本是超然物外,不羁凡尘的神仙。
不敢侧头去看他,只好等着他的话语,良久,他一直在沉默,最后,跟着一声似乎宛如平时却又似乎包含着无尽没落的长叹,两个低哑的字眼从他的口中叹出。
“如此。”
我的心,不由得有些沉入谷底的寒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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